深蓝

【C梅/ALLCP】暗黑之吻第一部（吸血鬼AU）魔吻03

暗黑之吻第一部  魔吻

03.雄鹰之翼

 

“不是每一个血猎都向往阳光的，不是每一个血猎都是虔诚的信徒。你以为他们在不狩猎的时候做些什么？他们有些时候比吸血鬼更可怕。”——巴塞罗那街头流传的言论让卡西利亚斯神父无可奈何，毕竟巴塞罗那和马德里是吸血鬼最少的区域，前者据说是蒙神庇佑、后者则是因为有纯白军团的守护。

然而仿佛杀灭不尽的吸血鬼和教团内部的纷争不断地消耗着卡西利亚斯带领的血猎队伍，他需要强大的血猎加入他们。虽然，一年前加入的克里斯蒂亚诺足够强悍，但他出走曼联教廷的原因始终成谜，而且平日里几乎不在教廷停留——据说他和塞尔吉奥一样，做血猎是为了钱。

他还是必须得找一个能够扛起皇马教廷的人，或者至少，在危机真正来临的那一刻，能够阻止他的伙伴身入地狱。

也许他不一定一直是血猎，但是论身手、论声名，只有那个人才足以服众。

 

等待让他焦灼——他会来吗？

“头儿，你让我们来这儿，却不让我们喝酒……”塞尔吉奥郁闷地巴望着婀娜女招待手中的麦芽酒，“而你都不知道莱昂内尔会不会来，就算来了，他是名利双收的人物，会加入我们吗？”

“就算他名声在外，可实际上这也是个大麻烦——据说潘帕斯的领主已经对他深恶痛绝了，毕竟，一个骑士比领主还要出名可不是什么好事。”马塞洛对各地的小道消息十分精通，“据说领主的小儿子帕文也是他的拥护者、领主的女儿也是他的崇拜者……”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打断了三个皇马血猎的谈话，一匹马受惊了，在街上横冲直撞，它扬起四蹄冲向了人群，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儿吓得呆住了，眼看就要被马蹄踢飞——

“艹……”马塞洛握紧腰间的锁链就要冲上去，有人比他更快。刹那之间，身骑白马戴着斗篷的男人将双腿紧紧夹住马肚，迎面冲来矮身一捞将男孩儿抱在怀里，他做的如此轻巧利落，让马塞洛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他想起故乡里约出名的血猎，那漂亮的飞贼。但接下来两匹马交错的瞬间，男人伸出左手猛地一拉缰绳，两匹马同时抬起前蹄，在他的掌控下嘶鸣着停了下来。

“好俊功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潘帕斯的雄鹰首领，莱昂内尔阁下。”卡西利亚斯爽朗地大笑起来，他率先走上前去，看到来人翻身下马，摘下蓝白相间的兜帽也朝他微笑着，那一个瞬间卡西利亚斯庆幸于这个男人不是他们的敌人，否则……

“圣卡西，皇马教廷的戍卫者，同样久闻您的大名。”莱昂内尔同样认出了对方，他快步迎上去，和卡西利亚斯拥抱致意。

塞尔吉奥暗自打量着莱昂内尔，这个男人腰间的重剑挂在右手惯用的位置，但刚才他用的是左手——非惯用的手都有这么大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

 

“你用剑？跟我比试比试怎么样？”马塞洛兴奋地开口，被神父狠狠敲了一下脑袋，“莱昂内尔阁下，请别理会他的冒失。”圣卡西虽然这么说道，但还是不无自豪地介绍道“这颗蓬蓬头是马塞洛，这个是塞尔吉奥，他们都是皇马教廷最精锐的防御型血猎，但是他们的战斗力足可以在任何一个顶尖教廷做刀锋了。”

“早听说皇马的两名带刀后卫身手不凡，有机会必定切磋。”莱昂内尔热忱地笑了起来——真不一样，圣卡西想，同样是名扬四方的人物，自己家的刀锋血猎克里斯蒂亚诺是孤傲的独行侠，而莱昂内尔似乎天生就有感召他人的力量，也许这就是血猎和骑士的不同。

 

他们在小酒馆里坐定，莱昂内尔招来伙计，扔给他一枚银币“给我们最好的麦芽酒。”

卡西利亚斯有些汗颜，他立刻拦住了伙计，将钱袋里的银币拿了出来“邀请您来的是我们，怎么可以让您……”

“不，”莱昂内尔棕色的眼眸仿佛洞察一切，“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而我，爱莫能助，因此请让我表达一下我的遗憾之情。”

卡西利亚斯知道，对方早已清楚自己的目的，身为潘帕斯草原的雄鹰之主，莱昂内尔不但享有着无上荣光，但他的羽翼上也同样负担着枷锁。

“潘帕斯领主猜忌你，”塞尔吉奥说道，他知道神父圣卡西不善于讲这些肮脏的斗争，“他故意苛待手下的骑士，不给他们俸禄，是你用自己的积蓄在接济一些籍籍无名的骑士，潘帕斯雄鹰不复往昔荣光，就算这样一旦战斗稍有差池，他还是要责怪你——你是骑士，又不是神，何必管这些。我们皇马教廷从来重视刀锋血猎的感受，再说了，你如果加入我们，老佛爷给的可比你们的领主多。”

“别以为谁都是你塞尔吉奥，”圣卡西连忙打断了同伴，以金钱来衡量战斗的意义对于这位骑士可以说是一个wu辱了。

然而南方的骑士长好像并不在意。

“无意冒犯诸位，”莱昂内尔说道，“你们代表神权猎杀吸血鬼，然而吸血鬼却不是这世上唯一的罪恶，身为骑士也许效命于王权，但我愿追寻的是正义本身。”

马塞洛有些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什么是正义？正义随时可以被金钱、被权利、被yu望、被暴力扭曲。

正义只是个借口罢了。

“最近十几年来，吸血鬼肆虐，有些村镇十室九空，我当然不敢说杀灭吸血鬼这个世界就会完全太平，但吸血鬼……”圣卡西的脸色沉了下来，“应是首恶。”

哦真糟糕，这位骑士的言论好像让虔诚的神职者圣卡西十分不快。非信徒塞尔吉奥头疼地想，而不论是正义还是信仰，哪个又能当饭吃呢？

“呃……酒来了，我们应该干一杯，为了……为了今天明媚的阳光！”他尴尬地调停道，好在双方并未触及什么底线，都举起了酒杯。

 

一声清越的鹰唳让几人都往外看去，一头雄鹰在湛蓝的天空中盘旋，莱昂内尔站起身来表示自己该离开了，三名皇马血猎只得与他道别。

 

无功而返，塞尔吉奥看着圣卡西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开口道“行了头儿，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神父、是信徒，骑士有自己的那一套。”

“连莱昂内尔这样英名远扬的骑士都对吸血鬼存有莫名其妙地宽容，就无怪乎现在的世道越来越乱，”圣卡西叹了口气，“知道吗？现在黑街那里甚至出现了吸血鬼的信徒，什么‘永生与新生’之类的。久病垂死的人有的想转化以此续命！这都是多么渎神的事情！”

塞尔吉奥心中一凛……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安妮，医生说靠着现在的药物，她坚持不了多久……

 

他又想起了那个雨夜来找他的伊万——鬼知道他是个什么来路，仿佛知道一切人的难处似的——他出现在他们狭小的房子里，给了他们一些面包和土豆。

“塞尔吉奥，伟大的猎魔者，我是中间人伊万，晚上好。”他穿着丝绸衬衣和缎子马甲，夸张地挽了好几个花才把手臂压在胸前行了个礼，“您的夜晚只用来狩猎吸血鬼岂非浪费，我清楚您的需求，想给您推荐一桩比猎魔更有赚头的买卖。”

他怎么进来的！

塞尔吉奥不动声色地在斗篷之下握住了腰间的斩马刀。

“嘿——别激动，事实上，这一片房屋都可以算是鄙人的祖产，所以我有一大堆钥匙，外面……”他指了指漆黑的雨幕“又湿冷又阴沉，鄙人恰好来到这边，万一遇上吸血鬼可就完蛋了，所以才到您这位出名的血猎家中暂避，美丽的安妮小姐可以为我作证——”

不知道为什么，安妮今天的精神格外好，她坐了起来，微笑着点点头。

“伊万先生敲了门的，我有邀请他进屋躲雨。”

安妮太天真了。

塞尔吉奥只想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伊万赶紧滚蛋。

“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那我就开诚布公——”伊万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取出一张羊皮纸。

“有位富有的公爵爱上了您，希望您能与之共度良宵，为此，他愿意支付这个数。”

伊万把羊皮纸举到塞尔吉奥涨红了的脸前面。

“妈的！500个银币就想让老子……”

“是金币。”

“……”

“怎样？这是笔划算至极的买卖，可比您在又黑又冷的夜里和吸血鬼拼命赚的多多了。”

塞尔吉奥咬着牙，他骤然启动身形，把衣冠楚楚的伊万撞在了对面墙上“去你妈的公爵！让他去死！！而你，你这该死的拉皮条的要是不想死的话，也最好立马离开！”

伊万笑了起来。

毫无被一个顶级血猎钳制的痛苦和恐惧。反而是那冰冷的笑意让塞尔吉奥联想到他黑夜之中有着尖利獠牙的对手。

“这交易随时有效，只要您有此意图，烧掉这份羊皮卷即可。何必为难我呢？”伊万又一瞬间笑的十分谄媚而唯利是图，“我只是个中间人，皮克公爵大人对您……可是真心实意。”

皮克……皮克！！！

塞尔吉奥如同被人破了一盆冰水，他摇摇欲坠地后退着，强忍着心脏蔓延到四肢的疼痛，拔出了镀上纯银刃锋的斩马刀，“给我滚！！！”

也许不是他！

不！一定不是他……

塞尔吉奥想要镇定下来，只得想着伊万口中的公爵并不是少年时代的恋人杰拉德*皮克。

“滚！！！”

不会是他，只是恰好名字一样罢了。

欣赏了一会儿塞尔吉奥铁青的脸色，伊万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那么不打扰了，祝您有个平静愉快的夜晚，祝愿安妮小姐早日康复。”

安妮！！

塞尔吉奥脸色惨白，她听到了……他看向床铺，金发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陷入沉睡。

 

“艹……”

 

“塞尔吉奥……塞尔吉奥！副队！我们到了！”马塞洛的大嗓门把塞尔吉奥拉回现实，他挥去心中的阴影，与迎面过来的几名血猎打招呼——黄昏了，到了血猎集结的时刻，尽管今夜没有固定狩猎，还是有半月一次的巡查。“嘿！你们跟队长去哪了Sese？没有你们我呆在这儿都他妈快疯了，也不知道万一我一会儿看到那个吸血鬼控制不住拿他开刀该怎么办。”

“行了贝尔！哈梅斯都加入半年了，收起你的敌意，少挑事！”圣卡西比平时都要严厉地说。

“……是啊是啊，毕竟C罗是最出色的刀锋，吸血鬼J罗是他的跟班。”贝尔阴阳怪气地说。

圣卡西只感到心力交瘁，招徕骑士未果反而被反将一军，克里斯蒂亚诺只在猎魔和巡查时积极，平时跑图书馆和药局比医生还勤；塞尔吉奥为了赚钱还父亲留下的债务和给妹妹治病也是强弩之末；马塞洛只对战斗感兴趣完全不清楚教廷其他分支机构的任何事务，他们的队伍里还甚至有一只吸血鬼血猎，对，哈梅斯身为血猎是一只吸血鬼。真是……

圣卡西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不论再怎么困顿，黑暗终将过去。他看着太阳的残照逐渐被黑夜围剿，眼神扫过前来集合的皇马血猎。整了整纯白的斗篷，他们终将胜利，他们只能胜利！

他一往无前地看着他的战友。

“皇马教廷11名吸血鬼猎人，集结！”